堂吉伟德
“一天拖一天,都四个月了,工资还没拿到手。” “年年干活年年欠、年年欠薪年年讨”,河南省高级法院今年末仅半个月时间就受理了拖欠农民工工资案6000余件,涉案金额3.14亿元。(12月27日《新华网》)
企业欠薪,另类讨薪,政府发文,已然成为一种程序上的标配,也成为一个难以解开的死结。作为权利之痛,欠薪问题无疑表现最为突出,也最让人感慨莫名。而由讨薪所引发的绑架、杀人、暴力事件日益增多,成为社会管理的一大难题。很多时候,另类讨薪者虽然获得了外界的关注,然而却因为违反了法律而受到了惩戒。年末岁尾的讨薪剧,如同一部被不断翻拍的连续剧,已让人产生了严重的视觉疲劳,同时让治理的成本越来越高。
行政的救济,司法的介入,及至欠薪成为“总理工程”。早在2011年,人保部副部长杨志明在全国劳动关系工作会议上称,治理农民工欠薪已经出台具体的时间表,争取在当年十个左右省份实现农民工工资基本无拖欠,明年实现一半儿以上的省份基本无拖欠,后年将会实现全国基本无拖欠的一个目标。结果,主管部门承诺2014年基本解决的农民工欠薪问题,至今依然还依然处于是“文件强调阶段”,时间也再度向后延长了6年之久。国务院印发《关于进一步做好为农民工服务工作的意见》明确:到2020年,农民工综合素质显著提高、劳动条件明显改善、工资基本无拖欠并稳定增长、参加社会保险全覆盖。
特别是2011年5月1日,恶意欠薪入罪已开始正式实施,可以说是治理欠薪的手段已穷尽其法,但何以依然未能解决问题。其实就预防欠薪之下,一些地方有许多成熟而可行的经验,比如实行工资保证金制度,在用人单位发不出工资时,就用保证金先行发放;比如建立政府性应急基金,在出现欠薪之后,由政府先动用基金进行发放,然后再启动追讨性程序;比如采取工资直发,由用人单位把资金交由第三方之后,直接打到每个员工的卡上。若再辅以司法诉讼上的简易程序,那么欠薪问题既有望实现标治,更可望达到本治。
欠薪问题,其实就是一个社会治理的责任与效率问题,唯有将劳动者的权利置于“首端”而不是“末位”,将其利益放在“首位”而不是“末梢”,穷尽一切手段之后,追讨欠薪才不会成为公共管理者意犹未尽的抒情。